1982年的实验性作品:大海的性格
1980-1982年期间,是我狂热地摄影时期,不但模仿各种前人的佳作,而且也总是想自己能够“创新”。于是,在1982年的暑假前几天,自己迫不及待地到北戴河“实验”了一组关于海的作品,回来后还写了一篇今天看起来很稚嫩的文章投稿给香港《摄影艺术》杂志,没想到立刻在下一个月刊出。下面就是文章和作品。
大海的性格
鲍昆
我们人类居住的星球叫地球。其实,与其叫它为地球,不如称它为水球。这个星球,有四分之三的表面是被水所覆盖的。这四分之三的水,我们称之为海洋。大海是地球生命的摇篮,生命起源于大海之中。
每当我来到海边,我总爱长久、长久地坐在礁石上,看那排山叠嶂般的浪涌奔腾而来,听那沉雷轰鸣般的潮声回荡不息。我也爱在那风起浪涌之时,搏击风浪,享受万物运动的无限乐趣。我更想把我对海的爱、海的印象,用镜头和胶片再现出来。
今年年初,有幸在青年摄影家王苗那里看到了她所拍摄的一组海,宁静、甜蜜,充满了诗一般的柔情画意。王苗的海,使人感到大海像母亲一样,温暖亲切。但我却多么想再看到大海的另一面,那粗犷、不安、充满力量感的男性性格的一面。当然,把海的这一面拍摄下来的愿望也就油然而生了。
一放暑假,我就急匆匆地赶到了北戴河海滨,并盼望能碰到一个天公肆虐、兴风作浪的”好天气”。
事与愿违,一连七天,北戴河都是丽日当空,微风习习。大海像一块晶莹可爱的碧玉,静静安卧在那里。我沿着海边辗转徘徊,失望到了极点。
就在我即将踏上归途的那天下午,忽然一阵海风吹来,北戴河海滨腾起层层白浪。浪虽不大,却十分难得,我兴奋地架起相机。怎么拍呢?怎样才能出新呢?我所见到过的海的摄影作品,一幅幅快速地映过我的脑际……。王苗的海沉静;乔治·洛蒂的海含蓄轻柔;黄翔的海平稳刚毅,我都不能单纯地仿效。对了,他们大都用长焦距镜头来捕捉他们对大海的印象,我何尝不用广角镜呢?用广角镜头拍摄近在眼前的浪花不是能更好地表现大海的性格吗?
我穿上游泳裤,把相机背带紧紧地缠绕在手腕上,向大海深处走去。当我走到离岸边五、六十米的海中,汹猛的海浪已经快让我站不住脚了。我弯下腰,把相机紧紧贴在水面,从取景框里就看见海浪排山倒海般向我冲来。我必须在浪涌离我一、二米远时按动快门,然后急速地举起相机直起腰并向后转身,否则,无情的大海会把我及心爱的相机都吞噬了。我在海水里追逐着、躲闪着、把整个胶卷都拍完了,相机上面还是溅满了苦咸的海水。由于海浪瞬息万变,我又需要躲闪它猝不及防的袭击,拍得结果如何,心里实在没底。
回来后胶卷冲洗出来了,看到画面上千姿百态激动人心的浪的影像,我知道成功了。虽然有些影像焦点由于晃动造成不实,但海浪的动感十足,真实地记录了我对海的印象。
原文发表在1982年8月号(总23期)的香港《摄影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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