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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羡藻——昔我故乡

2011年9月27日 鲍昆 4 条评论

深水涉,1950

深水涉1950

昔我故乡

鲍昆

在上个世纪很长的时间中,由于区域政治的原因,造成了华人文化在空间上的断裂。在华人居留最主要区域中国大陆之外,形成了台、港、澳三个华人居住局部区域,”两岸四地”于是成为描述华人文化区的一个说法。实际上,在西方列强一手制造的全球化以来,大量的华人由”两岸四地”出发,迁徙欧洲和北美,这部分人居住地分散,与居住地的本土族群相比则显得星零离落,有孤悬漂泊之惑。但深藏华人文化之中的根性却是维系这些海外华人内心的生存韧性,他们以自己文化的坚持和对故乡的关注来随时提醒自己血缘身份。

老摄影家赵羡藻先生在年轻时去国北美,在艰苦生存的漫长时光中,他以摄影来维系和华夏之族的沟通联系。赵先生与很多华人老摄影家常年保持联系,自己也是尽可能多的返回大陆来摄影。他多年拍摄黄山,其黑白摄影的能力显示非常深湛的功底。在他众多的摄影中,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对香港的摄影显得尤其珍贵。那一时期,香港的变化鲜少摄影记录。因此,他的这批影像在某种程度上具有唯一性,对我们来说都是难得的视觉文献,让我们可一窥今日繁华锦绣的香港曾经的摸样。赵羡藻先生也通过这批影像证实了他从未遗失过的华夏之心。

赵羡藻先生是我们敬仰的老一辈华人摄影家。

策展人:鲍昆

购物者,1950

购物者,1950

大浦,1951

大浦,1951

调景岭,1951

调景岭,1951

石峽尾,1951,

石峽尾,1951

石峽尾,1957

石峽尾,1957

石板街,1966,

石板街,1966

鱼市,沙田,1966

鱼市,沙田,1966

赵羡藻自述

1949年,我就读于广州培正中学,曾跟随伍千里老师到过越秀山;何崇柏老师到过新河浦拍照,也欣赏它们的作品,因而模仿他们的作风,以后对摄影发生大的兴趣。初中毕业的同学录的照片大多都是我拍摄的。

学业期间,我常来往香港。1951年在香港呆了几个月,等候领事馆批准到美国来。相关告罗士打行设有吴章建摄影室,橱窗里常展出沙龙入选作品,大开眼界;我也阅读吴章建主编的中国影艺,此月刊常介绍郎静山、薛子江和邓雪峰等名家作品。我对当年的摄影名家的作品有相当的认识。

因为我要来美国,觉得美国是很遥远的一个世界,不知此生能否归来,亲友们带引我到处拍照留念。沙田是香港的摄影天堂,我到过那里不知多少次,我也拍过香港贫苦大众的照片,有些主体是亲友们相识的,那是港人一般都是贫穷的。

有些港人生活的相片曾用闪光灯照明,那些年代拍照经常与被三几个灯泡放在口袋里,需要时装上闪光灯,要拍一张即须换上新的灯泡。

时已六十年了,昔日废墟荒土,如今繁盛起来。我当时拍照的地点朦胧地记忆是这儿附近,可这附近皆豪宅林立,照顾我和带引我到处拍照的亲友们都已在世间消失了。我每次重踏故土都有失落感,沧海桑田,惆怅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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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羡藻近照,2011-5-2,波士顿,鲍昆摄影

分类: 未分类

蒂姆•弗拉克和他的马

2011年9月22日 鲍昆 1 条评论

Tim Flach - Equus - Edition Prints 2011 small_页面_22-

英国影像艺术家蒂姆•弗拉克长期关注动物。他用纯粹的摄影方式,将动物放在与人一样的位置观看。动物是人类不能缺少的朋友,它们的存在为人类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但是人类在发展的过程中,经常忽略了动物这个朋友,蒂姆•弗拉克则通过自己的摄影让公众再次认识这个朋友。马,是蒂姆•弗拉克最喜欢的动物,他对马的摄影向这个人类的老朋友表达了敬意。他镜头中的马,伟岸而且充满力量。它们优美,健壮,而且富于表情,似乎在于我们交流。蒂姆•弗拉克的马,就像一首动人心弦的音乐,婉转细腻、大气恢弘,令我们难忘。

策展人:鲍昆

 

Famed for his fascination with animals, British photographer Tim Flach places them in the same position as humans, using the pure form of photography.  As friends of humans, animals made their contribution to human development, but their existence were nevertheless often neglected in this process. Tim Flach however gave the public an opportunity reo re-recognize these friends.  The horse, one of Tim Flach’s favorite animals, is portrayed with an imposing elegance in his tribute to this men’s old friend. Tim Flach’s horse moves like music that undulates between serenity and grandeur.

Curator: Bao Kun

Tim Flach - Equus - Edition Prints 2011 small_页面_23-

Tim Flach - Equus - Edition Prints 2011 small_页面_45-

Tim Flach - Equus - Edition Prints 2011 small_页面_05-

Tim Flach - Equus - Edition Prints 2011 small_页面_24- - 副本

Tim Flach - Equus - Edition Prints 2011 small_页面_10-

Tim Flach - Equus - Edition Prints 2011 small_页面_46-

Tim Flach - Equus - Edition Prints 2011 small_页面_26- - 副本

展览正在平遥摄影节棉织厂大厅举行。

分类: 未分类

纯属扯淡的火车票实名制

2011年9月5日 鲍昆 4 条评论

要与朋友一起去平遥,朋友早早买好了两张车票。走前,获知那日松也要去平遥,约好同乘一次车,以便到太原后好转车。没想到临行前原来与我同行的朋友突然患病,只好由我一人前往。前天晚上,那日松来电说他买了三张票,结果也有一个朋友因临时有事走不了,就建议把我手头的两张票退掉,干脆用那张票和他们在一起,路上也好闲聊。所以,我昨日早早赶到西客站,排队退票。

终于排到退票窗口,将两张车票交上,没想到一把推出来,让我提交两张票的购票身份证或身份证复印件。我一头雾水,问已经不乘车还要什么身份证?答曰,这是上级规定,没有身份证不能退票。我说我只是帮助朋友退票,并未想到还要身份证,再说既然不乘车,还是按规矩到你处认罚20%手续费,为什么不能退票?答曰他们管不着这些,只按规定执行。我说,现在离开车还有一小时,我到哪里去找身份证?结果还是不通融。我说那票不就是作废了?这不是浪费资源吗?于铁路和乘客不是都无益处吗?还是回答管不着,退不了,这是规定。

在我退票时,周边不断有各种倒票的人吆喝,让人纳闷这个实名制到底是怎么回事。 时间紧迫,于是只能浪费两张车票。进检票口时,发现没有任何人查验身份证,见票就放行。真是他妈奇怪了,这车票实名制到底是何东东?是防止倒票吗?那里倒票的人一片,而且进站绝不验身份。一直有人质疑这个实名制的真实目的,根本不是为了防止票贩子,而是为了监督公民出行,为了“维稳”。鉴于当前复杂的情势,为了社会的稳定,俺们姑且同意你对公民隐私及出行权的侵犯,但是你对公民放弃出行并愿意付出高额退票费还要霸道地侵占,就实在讲不通道理了。

对于这次被铁路部门无礼蛮横的“强暴”,我只能保持义愤,抗议这种无脑而且混账的规定。

分类: 未分类

纪坡民忆中南海往事

2011年8月19日 鲍昆 3 条评论

张海林
    当然,严苛之外,国家领导人还是有许多和普通百姓不一样的地方。

  比如,虽然纪登奎家里的伙食费均要用工资承担,不过买菜渠道与一般人不同。“炊事员买菜都去领导人特供的地方买,东西好一点儿。米面油都是一样的价钱,肉比外面稍微便宜些,另外就是外面买不到的东西,那里能买到,种类丰富一些。”纪坡民说。

  刚结婚时,纪坡民有次回家,妻子上街看到山楂糕不错,买点儿回来想做汤,炊事员不给做,说街上买的东西不准吃。“但这种特供仅限国家领导人,省委书记就没有。当时的河南第一省委刘建勋家里是自己雇的保姆,自己上街买菜。”

  在安全保卫方面,党和国家领导人的级别也比较特殊。“政治局委员家里住一个警卫班,我们家是这种情况;常委和副主席以上的家里面是一个警卫排,像小平那时候的家里。”纪坡民说,家里的秘书、警卫员、司机、锅炉工、炊事员等也都不需要自家出钱雇,是公家派遣。

  “粮票之类跟普通人一样,当时中国只有火车餐车上不用粮票,中南海里面也要粮票。”纪坡民回忆,“后来中央对高级干部有了些照顾,开小灶。可能是1962年的时候,我爸妈跟我们不在一块吃饭了,这是困难时期后期,前期是在大食堂吃饭。”

  关于服装,在军队任职的免费发军装,出国的国家发置装费,其他的都是一样。“公家出600块钱,在指定的店里做。”纪坡民说,“我爸爸没有西装,有一套中山装,只出了一次国,是去南斯拉夫、罗马尼亚出访时给他做了一身衣服。”

  纪登奎刚来北京时,国家给配了电冰箱;1971年纪坡民回家的时候,家里已经有黑白电视,1974年换了彩色电视,也是国家配的;1975年,中央统一给领导人的办公室配备了空调。“那之前,所有办公地方没有空调。连个电风扇都没有,都是拿着芭蕉扇。”纪坡民说。

  除了国家配备的,纪坡民回忆说,家里也没有什么电器,收音机没有,自行车没有,有1950年代本文原载于《瞭望东方周刊》2011年第26期,原题为“纪坡民忆中南海往事”

 

  初夏,北京灯市口附近。胡同深处一座略显落旧的院子里,纪坡民正在备茶。

  纪坡民,历史学法律学专家,纪登奎之长子(纪登奎1969~1980年曾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国务院常务副总理,1988年病逝),曾在中国社会科学院工业经济研究所企业管理研究室工作,现已退休。

  除了本刊记者,还有友人前来拜访,纪坡民置好桌椅茶水,招呼大家随意落座。院内植有芙蓉树、石榴树和爬山虎,静谧闲适。

  纪坡民的居所装修质朴,看起来非常普通,但这宅子却有着不寻常的历史。

  “1970年底至1976年粉碎‘四人帮’之前,这个院子一直是华国锋的家。他当上国家主席后才搬走。”纪坡民告诉《瞭望东方周刊》。

  纪登奎辞去职务前夕,中央发文件限制高级干部生活待遇,当时纪登奎住在西单附近的一座两层西式洋房里。“我爸听到这个文件,就主动提出不在那住了。”纪坡民说。

  1980年,纪登奎家即搬至现在的院子。“爸妈和弟弟,还有我二妹的一个孩子住这。那时我在河南,我大妹妹在江苏,小妹妹在单位。一直到1988年我爸去世,一直是住在这里。”纪坡民说,“原来四个院子是一个单元,当时华国锋住了三个院子,我们现在住的是其中一个院,其他两个院子后来改为宾馆了”。

  提起父亲刚到北京工作时,纪坡民说住房的租金曾让母亲大发火气。“我爸刚来,中央后勤干部告诉我爸说一月房子租金150元。我妈脾气大,说我们一共才一百六七十块钱的工资,交了房租还怎么吃饭。吵了一架,后来改成30元。就是这房子。”

  纪坡民回忆,“华国锋刚到北京时,老老实实地交了150块钱房租”。“华国锋的工资级别和我爸差不多,属于9级干部。”纪坡民说,“父亲当时定级工资是200多块,母亲是13级,工资一百六七十块,“我爸1988年去世时工资375元。抚恤金为10个月工资,家里落了3750元,我领回来的。回来我说,买个大立柜吧。到现在还是没买,都是50年代的家具。”

  毛泽东带头降工资

  纪坡民透露,1954年干部定工资后没再涨过,之后甚至还发生了“减薪”的插曲。据史料记载,当时中国实行24级干部工资制。

  后来,毛泽东又提出“降薪”建议。在这一建议的影响下,1960年9月26日中共中央、国务院通知:三级降12%,四级降10%,五级降8%,六级降6%,七级降4%,八级降2%,九至十七级降1%。毛泽东、周恩来、刘少奇、朱德等人的工资由此降为“每月人民币404.8元”。

  这样的工资标准曾让一些家庭负担重的干部感到生活费用“吃紧”。纪坡民提起一位曾参与筹备四届人大的工作人员,“在首长身边也是干过大事的,当时他工资56块钱,家里老婆加两个孩子。在大会堂里面工作,每天要交8毛钱的伙食费,一个月24块钱,再抽点烟,给家里顶多交15块钱。1980年代他跟我爸说起来时,我爸惊讶地说,哎,闹得你这么困难,你也不说提,要知道当时把伙食费给你调低一点就好了。”

  中央领导人当中,刘少奇、朱德过得最“穷”,因为要照顾的子女人数众多。“刘少奇家里七八个孩子,四百多块钱的工资,王光美参加工作的资历比较浅,比我妈还差十来年,我妈才一百多块钱,她的工资肯定也不多。”纪坡民说,“朱德是把老家的小孩弄来了,日子过得也紧巴。”

  政治局委员家里住一个警卫班

  纪坡民说,“有个中组部的工作人员跟我讲,有一回我爸和李先念在筹备四届人大,忙到夜里一点多了,李先念说,还得说一会儿,给大家提提神,每人一杯咖啡。30个人,一杯四毛,这12块钱是从李先念的工资里扣的。”

  “李先念工资高一些,四百多块,他敢这么干。”纪坡民说,“我爸从来不敢张这种嘴,他扣不起,一月工资二百多块钱,这么个扣法,家里回头没法吃饭了。
买的缝纫机,已经坏了,“我们家也不全是没有钱,我妈是出名的土八路,不是会过日子的人,他们不讲究吃穿用。”

  “叶帅说话了:总理,你给大家放半天假行不”

  在纪坡民的印象里,父亲没有礼拜日,也没有逢年过节,经常是“两眼一瞪干到熄灯”。

  “那一年过春节,政治局还在开会。叶帅(叶剑英)说话了:总理(周总理),你给大家放半天假行不。最后放了半天假,我爸晚上十点多回来的。”纪坡民说。

  除了超强的工作时长外,当时中央领导人的作息时间差不多都是“黑白颠倒”。纪坡民透露,这大约是顺着毛主席的工作习惯,基本上中央领导人都是这个习惯,到华国锋的时候才变。“最苦的是中央办公厅,夜里陪主席熬夜,白天还得上班啊。当时的中央办公厅副主任李鑫跟我说过,他那十几年一天都是上四个班。”

  “我爸起床时间是中午12点到1点,第一件事解手,盥洗室内秘书准备好了各种报纸,《人民日报》、《解放军报》、《文汇报》、《光明日报》、《参考消息》,就在那儿看报。”纪坡民说,之后在家里的办公室处理各种文件,写批示,“这些文件都是后半夜和早上爸爸睡觉时,车一趟趟地送家里来的。”

  纪坡民记得,爸爸戴个眼镜,趴在桌子上,要用一个多小时处理这些文件,然后才吃“早饭”,此时大致下午两三点。饭后,有10分钟空闲,就打两局乒乓球。这中间司机和秘书早就准备好出发,他坐上车就出去上班了,直到夜里12点到1点回来。这中间家里又送来一大摞文件,又得办公,估计要看2到3小时。夜里3点多,才吃“晚饭”。

  “之后躺上床,床头柜上放着安眠药和水。接着看文件,这些事不需要处理但需要看的,如驻外国大使馆发回来的电报,国内的内部参考,包括一些刑事案件的情况等。看到一多半,吃安眠药。药劲上来时,估计文件也看完了。关灯睡觉。这时候就差不多是早上五点多。”纪坡民说。

  除了工作,领导人的文化娱乐生活非常少。仅国庆节有官方仪式的招待会,元旦和春节都没有活动。
    日常娱乐能数得上算是不定期地看电影。1971年中国已与很多国家建交,一些外国大使馆有电影胶卷,“我们的外交部就跟他们商量,借来看,叫过路片,因为国内只有八个样板戏,没什么电影可看。”纪坡民说,影片都是没有翻译的,外交部就派人现场边看边翻译给大家听。

  看电影的时候一般是中央领导人开会到晚上12点多,忙完休息时就支摊儿放电影。“中央内部有几个小电影摊子,基本上是军队一摊,“四人帮”一摊;国务院这一摊,是李先念张罗着,主要是邓小平、吴德、陈锡联,还有我爸。”纪坡民说,“主席、林彪、叶帅、王洪文家里可放电影,有小电影院,他们不来”。

  这种活动经常也会惠及领导人的家属。“我看过几回那种过路片,他们去了以后,秘书通知家里面,我妈就领着我们去。领导人在前,我们家属在后,前后隔20米。邓小平一家都在前面。”纪坡民说。

  “说是接待中央首长,其实是他们自己吃了”

  “有一次,我爸去河南省委去开会,待了几天。我那时也在河南工作,去看他,会开完后省委管理处的人把他送上飞机,我和他们一起回来的车上,听他们说到省所吃熊掌。”纪坡民说,“这算账就算到我爸头上,说是接待中央首长,其实是他们自己吃了。”

  在纪坡民的记忆里,家里没有吃过一次年夜饭,爸妈也没有办过一次生日,甚至全家人很少聚在一起。

  “我摸着我爸的作息规律了,知道他早上四五点钟躺在床上看的那些文件相对不太重要,就选那个时候跟他多说些话。多的时候能聊半个小时,爷俩海阔天空地聊。”纪坡民说。

  纪坡民坦言,因为父母的关系,兄妹几个在招工时还是“沾了点光”。“那时候是开始‘上山下乡’以后,地方干部、军队干部的孩子一般都当兵了,我爸那时候在河南,我弟弟妹妹都是那时下乡的,二妹妹下乡还不到一年,大妹妹下乡不到两年,就都当兵走了。我弟弟下乡时间比较长,待了4年,后来他上了大学,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照顾的成分。”

  纪坡民告诉本刊记者,其母亲几天前刚刚过世,享年89岁。“我妈是八路军女战士出身,也是三八式干部,老资格。”纪坡民说,弟妹还在美国,等他们回来商量一下,再跟公家谈怎么操办追悼会。纪坡民提及,母亲去世后,房子可能会被政府收回。

  一阵风吹来,屋檐下的风铃荡出清脆的乐声,转眼3个多小时在回忆中南海往事中已悄悄过去。纪坡民起身,带着本刊记者穿过一道门,来到第二进四合院,这是一座静寂的院子,正房显出破敝,门窗都没有装修过的痕迹,瓦楞上长了野草,时光在这里似乎停滞了。“这就是华国锋曾住过的屋子,我刚过世的母亲生前亦住在这里”。

  就在这间尘封的房子里,华国锋做出了粉碎“四人帮”的重大决定。若不是纪坡民的讲述,没有人能将眼前平凡的老屋和恢弘的历史联结起来。

  院落内,核桃树结满了青绿的果子,石榴花开得正艳,纪坡民爽朗又略显惆怅地说,“秋天时我应该还住在这里,你们可再来拜访,摘取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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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伯明翰惊魂 亲历英国骚乱

2011年8月13日 鲍昆 1 条评论

作者:张昆    文章发于:经济观察网

http://www.eeo.com.cn/2011/0809/208387.shtml

被洗劫一空的LV和Apple店铺冒着浓烟,满地都是砸碎了的玻璃。嬉笑怒骂的黑人青少年穿着黑色帽衫带着口罩,手中握着刚从店里抢来的各种电器,衣服,珠宝和现金,三五成群地游荡在市中心的各个角落。这就是今晚的伯明翰,这座英国第二大城市和其他几十个城镇延续了昨天伦敦的骚乱。

与他们相对应的是躲在饭店不敢回家的顾客惊恐的眼神,住宅楼保安瑟瑟发抖的身躯,还有几辆在远处闪着红蓝警灯孤零零的几辆警车和全副武装而又无可奈何得傻站着的警察。这就是我居住了4年的地方,生活了10年的国家。

今晚从市中心饭店出来,几名保安把在门口,经理出来把原本锁着的门打开放我们出去并告诉我们快点回家。朋友这时也打电话说街上有一群黑人青少年刚刚抢劫了一家中国人开的杂货店。出了饭店原本热闹的市中心几乎没什么人,很是反常。还在纳闷怎么那群小青年这么可怕吗,警察也管不住?

上了车,24小时音乐电台heart没有了往日劲爆的音乐,却放起了忧伤的中提琴曲子。一分钟过后,音乐电台开始播新闻了,伯明翰地区及周边小镇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骚乱。伯明翰市中心聚集着几百人把著名购物中心Bullring的诸多店铺砸烂抢劫,LV和苹果更是被抢得一个不剩。

开着车往家行驶,夜色降临,高架桥上只有几辆汽车在飞驰,主干道正中间一群群的黑人都不约而同地穿着纯黑的帽衫大摇大摆的走着,听到我汽车的声音,全都扭着头望过来,我心里一惊,平时在电影里和新闻里看到的画面现在正发生在我的身上。只要他们想,完全可以把我的车拦下,掀翻,暴打一顿!这时前方蓝光一闪,好像是辆警车,我一脚油门从他们身边绕了过去。把朋友送回家之后又回到市中心我住的地方,一路上全是东倒西歪的汽车轮胎,街边的少年在尽情地砸着电话亭和栏杆,时不时地向我的车砸来一两个小石子。幸好我住的地方有警察把守,也没有商店,最终平安到家。

回到家一个女生室友吓得快哭了,还没缓过来,她刚刚被一群暴乱者堵在一个住宅区里快一个小时。打开电视,才知道原来大不列颠帝国的首相还在意大利度假没回来呢,伦敦的市长也是刚刚回来一天。这个原本就在没落的帝国在新政府的带领下坠落的更快了,十几年没有执政的保守党在金融危机之后明显不清楚该怎样接手这个国家。不但大选之前的许多诺言没有兑现,而且一系列的新政使得在刚上台一年的时间里示威游行接连不断!这次事件突显新政府的反应迟钝和无所作为。曾经被911地铁和公交爆炸案袭击过的英国在我的印象中一向都是小小心翼翼的,警察都是时刻保持警惕的。一个以绅士风度著称的国家发生如此大的全国范围内的暴动让我十分震惊!更加震惊的是暴动的第三个晚上首相竟然还在度假没有回来。前两天卡梅隆没有回来的理由竟然是他认为事态不算严重!这次事件的主因是由于伦敦警方在一次行动中击毙了一个当地黑帮的小头目,黑帮成员借着人权的幌子开始打砸抢并引发大规模的社会底层人士和无学可上的青少年乘火打劫。而警方对此局面完全控制不了,暴乱三天了连一份击毙黑帮头目事件的声明也没有发出。

耐人寻味的是此次骚乱的主体竟是青少年!他们幼稚的面庞此时再也遮不住一颗颗暴躁的内心!为什么是这样?新政府财政削减方案的一部分就是大幅削减教育开支,并建议大学提高学费。记得我刚来英国的时候英国本地大学生的学费是一年1000镑,当时英国的人均税前月收入是1600镑,这次的新政允许大学最高收费不超过9000镑。大幅的教育开支削减使全英99%的大学都选择了9000镑的新学费标准,这直接导致25-30%的年轻人失去上大学的机会。如果申请助学贷款,三年大学3万镑的学费和额外的生活费用会使很多毕了业却不能及时找到工作的大学生在毕业后第一年破产。

新政原本的意图是逼迫一部分学生不上大学转而学习体力类得技术活,比如水电工,木工,建筑工人。因为这些工作不体面,英国人不愿做,所以长期被东欧人占据。这部分工作如果英国人能做就能节省很大一部分社会保障开支。新政还要求青年在失业一定时期内被强制安排工作,如果超过一定时期还没有工作,将不再给予失业救济金。在一向以福利制度著称的欧洲,这种让人透不过气的的政策一下子激怒了长期娇生惯养的民众,大大小小以青少年为主的游行接连不断。目前的状况是年轻人既上不了大学也找不到工作,因为和十几个人租一间房子住的东欧人相比,他们身价太贵了!

没有了工作年轻人就没有了出路,而新的紧缩的移民政策也逼迫很多外国人离开英国,但更逼走了很多著名外籍大学教授和优秀公司管理人员。表面上这些工作职位让给了英国本地人,但实际上这些空缺不仅是职位,更是技术和竞争力。人才的流失使英国本土企业丧失竞争力而被逐渐淘汰进一步减少了就业机会。新政还有不得不说的一点是金融管制。英国服务业占GDP的75%,其中金融服务又占了绝大部分。经过金融危机,新政府对银行的管制和监控达到了变态的程度,各项以控制之风险为名实则影响金融业自由的条款给银行念了紧箍咒!中小企业融资困难,个人贷款困难,银行本身投资自由受限。多家银行包括汇丰,渣打,都把全球总部搬离英国至香港和新加坡。投行的巨头摩根大通和高盛也几乎摒弃了欧洲总部,虽然总部名义上还在英国,但总裁却一年里10个月都在香港。以金融为支柱产业的英国元气大伤,剩下的就是今年上半年就亏损了14亿英镑的皇家苏格兰银行和深陷坏账泥潭的Lloyds TSB,裁员已成家常便饭!

英国的青少年何去何从?明年是伦敦奥运会,记得当时伦敦击败法国夺取主办权靠的就是承诺让更多的青少年热爱并参与到运动中来。而如今看来,伦敦的年轻人更热衷于不劳而获的名牌服饰和电子产品,即使是犯罪也无关紧要。再过几个小时卡梅隆就要召开会议了,他讨人喜爱的白白嫩嫩的脸又要摆出一副严肃而悲伤的表情了,他要做些什么?下一个伯明翰的夜晚又会是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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